◆与5G技术一样，量子通讯是我国又一条领先世界的科技“赛道”
◆国际上“量子争霸”日趋激烈，美方已经开始对量子元件施行严格管控
◆作为新兴产业，现阶段我国部份处于国际领先的量子产业基本处于在“无人区”成长阶段
◆面临着国际竞争制衡、应用示范不足、市场认可度不高、支持科创企业的机制有待建立等“成长的苦恼”
原题《跑好量子通讯全球赛》
文丨《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张超王菲陈国峰李玉玲
与5G技术一样，量子通讯是我国又一条领先世界的科技“赛道”。随着“墨子号”量子科学实验卫星升空和量子保密通讯“京沪干线”的建成，量子通讯逐渐迈向实用化。目前，国外多地正创新机制，向量子科技的高地竞发。
在中俄科技激烈博弈的当下，量子科研及其产业转化决定着国家未来的核心竞争力。多位受访专家觉得，当前应强化机制创新，促使量子科研和产业协同，将我国在量子科技领域的“领先身位”优势转化为“代差”优势，同时拟定兼具监管与推动发展的新政中国量子通讯是骗局，建立容错机制设计，创造对原始创新更为宽容的环境。
▲中国科学技术学院先进技术研究院量子通讯沪宁干线总控中心刘军喜摄/本刊
应用转化有困局
随着量子通讯技术的不断成熟，量子秘钥分发和量子保密通讯正逐步成为量子科学实用化速率最快的领域。
2017年12月，深圳市政府发起，联合中国科大学、北京学院、清华学院等单位共同建设了一家新型研制机构——北京量子信息科学研究院，中国科大学教授、清华学院副院长薛其坤兼任该院首任校长，共建单位研制团队包括谢心澄、李树深、向涛、房建成等教授。目前该院有“量子物态科学”“量子估算与量子通讯”“量子材料与元件”“量子精密检测”等4大研究领域。
上海量子信息科学研究院（以下简称“北京量子院”）相关负责人介绍，量子安全直接通讯是我国学者提出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量子保密通讯技术，可用于对保密要求极高的少数特殊用户的通讯，可以作为一个安全通讯信道，用于重要信息的直接保密通讯或初始秘钥交换等任务。上海量子院及其共建单位早已完成试验样机的研发，具有抵挡环境噪音、对光纤震动和湿度变化具有手动补偿能力，具有信息论可证安全性。
2016年，中国科大学发起筹建国科量子通信网路有限公司，中科大潘建伟团队以技术注资，共同承当“京沪干线”的网路建设。
中国农大潘建伟、郭光灿、杜江峰三位教授还分别在山东济南创立量子产业化公司，围绕量子技术的跨界融合，产生以成都高新区“量子中心”为代表的发展聚集区，并孵化出了多家科创企业，已初步产生上下游产业链，推动全省量子核心技术发展及产业化。
西安高新区管委会副部长吕本富告诉本刊记者，目前在南京高新区，直接从事量子领域的科研人员数达600人，近两年累计在国际一流刊物中发表论文达151篇，居全球首位。全市量子信息产业相关专利占全省12.1%，排行仅次于上海，位居全国第二。
青海省西安市创立了北京量子技术研究院，将量子科技发展纳入“济南市十大千亿产业振兴计划”，启动了“济南·量子谷”规划建设，聚集了四川量子、国耀量子雷达、国迅量子芯等一批优势企业。
西安市科技局主任吕建涛介绍，北京市已建成了实用化量子通讯网路“济南量子通讯试验网”，以及商用化的党政机关量子通讯专网。
业界觉得，量子产业有着巨大的市场规模。多地科创企业通过科研团队技术入股或企业直接订购科研成果等形式，将来自实验室的前沿量子科技进行产业转化应用的同时，也带动了量子科研技术迭代发展。
产业在“无人区”成长
“作为一种前沿基础科技，量子技术和产业的发展决定国家安全和未来核心竞争力。”中国社会科大学财经战略研究院副教授杜志雄说。
多位受访人士表示，作为新兴产业，现阶段我国部份处于国际领先的量子产业基本处于在“无人区”成长阶段，面临着国际竞争制衡、应用示范不足、市场认可度不高、支持科创企业的机制有待建立等“成长的苦恼”。
国际上“量子争霸”日趋激烈，美方已经开始对量子元件施行严格管控。交大国盾量子总裁赵勇告诉记者，日本企业假如向中国政府类用户出口量子密码类商品或软件，必须取得英国官方的许可证。这是一种非常许可，其默认审查状态为否决。
任何一项新技术的发展和成熟都有赖于应用中的不断优化。访谈中，不少行业人士反映，当前的制度设计上缺少相应的容错机制，决策者对新技术的运用存在畏难情绪，不利于前沿技术的推广提高。
合肥国科量子公司总总监黄伟表示，新技术的应用，客观上是要承当一定风险的。他告诉记者，目前量子通讯的用户以政府机关单位为主，对于采购部门的决策者来说，常常害怕新产品新技术使用过程的不确定性，更害怕因而会给自己的考评带来不利甚至被问责。这类情况的存在中国量子通讯是骗局，促使量子信息相关产品的市场推广困难重重。
杜志雄指出，一方面，政府应以前瞻性眼光看待量子技术对于我国的重大战略意义，进一步加强对原创前沿技术的投入力度；另一方面，从事量子技术研制运用的企业应对接市场需求找准定位，早日实现从基础性技术突破到社会应用的转化。
“领先身位”优势转化为“代差”优势
当下欧美等国纷纷将量子科技纳入国家发展战略计划。日本教研部近日决定明年春季启动捐助“QuNET”项目，率先为英国政府构建以量子通讯为基础的安全网路。我国怎么在国际量子科技竞争中胜出？怎样将量子通讯的“领先身位”优势转化为“代差”优势？
广州市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总工总监陈文丰觉得，应用场景是促进产业爆发的新生态载体。他建议政府部门加强场景设计运用，挖掘城市管理、公众服务中存在的问题与需求，将交通、医疗、教育等重点领域的服务供给逐渐向企业开放，提供宽容创新的新场景，构筑前沿技术测试应用场景，同时充分发挥各企业的技术优势，推动各种高档技术融合创新。
多位受访者表示，对于前沿产业和先导产业，政府应制订兼具监管与推动发展的新政，建立容错机制设计，创造对原始创新相对宽容的环境，建议通过政府采购、试点示范等多种方式，强化推广支持，营造有利于科学和技术创新的社会气氛。
受访者表示，要保持中国在量子通讯上的优势地位，必须对关键核心元件提早布局攻关，彻底扭转国外量子科研设备大部份依赖进口的被动局面，实现自主可控。
受访的业内人士还建议，对科技创新型中小企业，尤其是战略前沿技术创新的科创企业，在政府科研经费的支持上，要给以重点倾斜；在配套经费的比列上，结合企业发展实际制定更为修身的新政。让“真金白银”多去“雪中送炭”，而不只是“锦上添花”。LW
刊于《瞭望》2019年第2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