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5年的罗马万神殿让齐洛夫斯基着迷，它犹如一缕灵感的光芒照进了艺术家的创作世界。
斯蒂芬·格洛夫斯基是二战以来欧洲最杰出的抽象艺术家之一，他的大型回顾展“光照进来的地方：斯蒂芬·格洛夫斯基的艺术（1925-2022）”正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展出。
此次展览以全新的视角回顾了这位波兰艺术家六十余年的艺术生涯和成就，也是他2022年去世后在中国的首场回顾展。
“光芒由此而来：斯蒂芬·杰洛夫斯基的艺术（1925-2022）”
持续时间：2024 年 7 月 10 日 - 2024 年 9 月 1 日
展览地点：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光”的多重含义
不要沉湎于过去，不要为尚未发生的事情而烦恼。因为，万事皆有裂痕。那正是光明照进来的地方。
“这就是光进来的地方”是展览的标题，也是莱昂纳德·科恩歌曲《卡罗尔》中的一句歌词。“光”的多重含义——从科学意义上的光，到精神意义上的光，再到绘画中必不可少的光，回应了格洛夫斯基“光诞生一切”的表达。
“光芒由此照进来：斯蒂芬·耶洛夫斯基的艺术（1925-2022）”展览现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欧洲的“另一半”
艺术家
作为波兰艺术家，泽洛夫斯基代表的是活跃于欧洲“另一半”的艺术家，他对波兰艺术在西方经典中几乎完全缺席的现状有着清醒的认识，认为“波兰前卫艺术的演进路径与西方路径截然不同，‘两者并行，而非后者的结果’”。
本次展览通过全面回顾和分析艺术家自1940年代末至2022年去世的艺术生涯，挑战了“现代艺术是西欧/美国的产物”的正统观点，探讨他的实践与成就如何参与现代艺术史“西方故事”的瓦解。
展览由英国著名策展人菲利普·多德策划，涵盖了艺术家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作品，并分三部分探讨相应主题，包括：在太空旅行成为全球焦点的当下，格洛夫斯基的抽象艺术如何回应太空探索主题，并对光在太空中的存在、光在科学语境中的意义等问题提供独特的答案；中国文化尤其是老子哲学如何影响格洛夫斯基？日本人对主题的影响延伸到对精神和空性的探索，并暗示中国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参与了西方现代思想的塑造；以及艺术家通过抽象艺术对光与色彩关系的伟大探索，展示了艺术如何以深刻而富有创造性的方式回应科学思想和发展。
绘画，2005，100×73厘米，布面油画
关于
斯蒂芬·泽洛夫斯基1925年出生于波兰，被认为是二战后欧洲最杰出的抽象艺术家之一。
1959年，他参加了巴黎青年艺术家双年展；随后，他的作品在1961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1968年威尼斯双年展、1975年墨西哥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此外，格罗夫斯基的作品还在比利时、委内瑞拉、丹麦、德国、日本（东京）和巴西（圣保罗）等地展出。
在他的祖国波兰，齐耶洛夫斯基是一位颇具影响力的教师（他于 2022 年去世），并在华沙国家美术馆举办了回顾展。罗斯科艺术的狂热吸引了许多艺术评论家，其中包括《马克·罗斯科全集》主编大卫·安法姆。2022 年，罗斯科的一幅画作以 27 美元的价格售出。它在伦敦佳士得拍卖行以 10,000 美元的价格售出。
可以说，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格洛夫斯基的作品就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威尼斯双年展等地展出过，在他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艺术生涯中，他的展览遍布世界各地，作品被世界各地重要艺术机构收藏，其中就包括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
绘画，1964 年，布面油画，65×50 厘米
格罗夫斯基
邂逅中国哲学
2022年斯蒂芬·格洛夫斯基去世后，一场“格洛夫斯基艺术热潮”席卷了国际艺术界。
2023 年，罗斯科博物馆将举办斯特凡·杰罗夫斯基个展“从这里到”，杰罗夫斯基的作品将与马克·罗斯科的作品一起展出。意大利德普艺术画廊也在 2022 年举办了一场联展“空间感、光感”，其中包括杰罗夫斯基和卢西奥·丰塔纳等艺术家。许多评论家和文化界人士都对杰罗夫斯基赞不绝口，其中包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前馆长华金·毕沙罗、米歇尔·蓬皮杜中心馆长、戈蒂埃（ ），以及罗斯科作品全集编辑大卫·安法姆。
正如菲利普·多德所言：“在现代艺术的‘西方故事’正在瓦解、人们对太空探索和旅行的兴趣重新燃起、科学范式在世界各地日益占据中心地位的时代，抽象艺术在英语世界之外的崛起正在加速。历史得到认可，关于精神性和艺术的讨论再次受到尊重——这些重要的当代潮流与斯蒂芬·杰罗夫斯基的画作相互启发、相互映照。”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举办的“光芒由此而来：斯蒂芬·耶洛夫斯基的艺术（1925-2022）”展览探讨了多个艺术史与当代问题，其中对中国哲学影响的探讨为当代观看耶洛夫斯基的艺术提供了新的视角。
绘画，2002年，200×135厘米，布面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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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比绘画材料更完美
作为波兰早期现代主义画家，斯蒂芬·泽洛夫斯基继承了东欧构成主义的美学，其作品呈现出意识形态下的政治抽象，而非西方极简主义的虚无主义和理性主义。从这个角度看，斯蒂芬·阿特此次访华不仅仅是为了视觉美学，更是为了唤醒时代的记忆。以下回答摘自艺术家语录。
1990 年，他在华沙的工作室，摄影：Erazm Ciołek
Q 坚持画画的理由是什么？
A 我之所以一直坚持绘画，是因为在我和很多同事看来，绘画作为一种媒介的可能性在今天仍然是无穷无尽的。没有其他的表现形式可以取代绘画，尤其是在抽象艺术领域。当然，当我们想探讨文学问题、记录一片风景、纪念一个人时，绘画可能更容易被摄影、表演或其他东西所取代。如果我们把绘画看作是一种旨在表达的写作，那么抽象绘画就是一种不可翻译的写作形式——在所有不同类型的绘画中，抽象绘画是最扎根于事实、基于某种真理的。有趣的是，很多人认为抽象绘画是完全非个人化的。但我想，如果柏拉图看到今天的抽象绘画，他就不会认为这种艺术形式全是虚假的谎言。他只能说绘画是对自然的模仿。
问：艺术和科学有什么关系？
A虽然艺术一直被排除在科学的阵营之外，但是科学的发展无疑影响了艺术。
演化。我并不是说每个画家都要学数学或物理，但很多科学成果早已成为人类社会的常识，当今科学的发展证实了我的创作是与现实世界相关的。
Q 您如何评判一件艺术品的价值？
A 我们在讨论一个美学问题：有人认为，一件艺术品只要符合某些特定的美学标准，就能保证它是好的。我不同意。美学标准的完美执行并不是一切。艺术的价值取决于艺术家。这一点在欧洲艺术中很明显，在圣像画和中国艺术中也很明显：俄罗斯圣像画家中有安德烈·鲁布廖夫——作为画家，鲁布廖夫艺术是个人（独一无二的人）创作的结果，然后被很多人模仿——这在中国艺术中非常真实。审美标准的确立，往往来自于后人对杰作的反复模仿。
问：您最欣赏东方艺术的什么？
我欣赏中国画留白的能力，留白其实是绘画中非常有效的部分。此外，中国画中所有的叙事都是通过最简单的工具来表达的——以上是形式部分。艺术最独特的力量在于诗、书、画的紧密结合，让作品和观念始终相伴。
我个人对中国画感兴趣的另一个原因是，它可以进一步证实我所选择的画种的正确性（或错误性）。此外，中国画也证实了绘画最重要的使命是传达思想。前面我谈到了情绪，但情绪最终会成为一种思考——人们总是试图在头脑中形成某种想法现代物理学家在世，即使这些想法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有些事实无法用语言表达，但可以看到或展示出来。”
问：您在哪些学科中寻求证实？哲学还是物理学？哪个学科更接近您？
我对物理非常感兴趣：一方面，我把它看作是一块“跳板”，帮助我想象原本无法想象的事物；另一方面，它也能给我带来艺术灵感。宇宙的发展催生了许多重要的思想，包括量子理论，一种探索宇宙整体性的尝试。爱因斯坦的伟大发现，特别是他引入的很多概念，对我的人生产生了重大影响——它们其实我觉得，物理学家的陈述中，比哲学家的专门著作中，蕴含着更多的“哲学世界观”。它也可以延伸到人文艺术的重大问题上。比如，爱因斯坦曾指出，宇宙是有限的，同时也是无限的——这比艺术史上的任何宣言都要伟大！
问：光在绘画中起什么作用？
光赋予万物生命，一切形而上学最终都依赖于光。在绘画领域，光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所有色彩最终都由光的波长决定，所谓绘画，无非就是色彩的并置。甚至可以说，画家的所有作品，都是在同一个语境中产生的——空间与光。画家的工具，不仅有画笔、颜料、画布，还有光与空间。无论它是一种元素，一种观念，还是一种工具，光与空间都离我们很近，所以我很愿意多谈这个话题。
此刻，我想象自己把物质和光联系起来。如果我们把物质看作光，我们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它的属性。如果我们假设与颜色有关的一切都是物质和光相互作用的结果贝语网校，而不是某种光的折射（即光的路径改变），那么光和物质是不可分割的，因为物质需要通过光来揭示。这是我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我觉得物质和光是紧密相关的。光是更高层次的存在，比绘画材料更完美。早些时候现代物理学家在世，我不这么认为——我只专注于绘画材料。事实上，光和空间是物理学和形而上学中的概念。范围是如此广阔！我与光一起工作，目前正在尝试通过光的媒介探索光本身。
文雅静王
韩哈哈编辑
资料提供：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