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直到签署文件后，我才知道我申请的是什么类型的贷款”
刚毕业来京工作的何琳（化名）和朋友逛街时认识了华尔街英语的销售员。出于好奇，她拿走了对方的传单，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跟着她，滔滔不绝地讲着课程。她半信半疑地走进了华尔街英语教学中心。
“本来学英语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需品，但课程顾问反复强调学外语的好处，比如以后可以去外企工作，或者在学习过程中结交人脉，甚至说会时不时推荐一些外企职位。”虽然何琳在咨询后没有进行购买，但随后的几天，她接到了华尔街英语的一连串推销电话，称“可以分期付款，而且购买的课程越多，平均价格越低”。
最终，何琳决定分期购买10个级别的课程，但对方并未向她说明付款方式，也没有提及利息、手续费等。“我一直以为需要分期付款给学校，整个分期流程都是工作人员代办的，然后就让我签字。”签字后，何琳收到了某银行的信用卡，并被告知每月往里面存钱。她这才知道自己申请的是银行贷款，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张信用卡。
▲华尔街英语上海徐家汇校区
在北京望京校区就读的小明（化名）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因为工作需要，他在朋友的推荐下购买了10个级别的课程，共计5万多元。然而，开课前，课程顾问又联系小明，以升级到VIP课程有优惠为由，说服他再付9万。
在课程顾问的鼓励下，小明想报VIP课程，但他当时在外地，无法亲自报考。此时华尔街英语表示可以让朋友代签。于是，在没有小明书面授权的情况下，朋友就代签了VIP合同并支付了学费。“回京后签了合同，但合同没给我，对方只是说让我继续上课。”此时，他已经向华尔街英语支付了14万多元。
针对小明的疑问，课程顾问建议“先全额退款，再重新签订合同”。 然而，经过一系列操作后，小明感觉更加困惑了：工作人员先是要求他汇款14万多元，然后退还之前的学费，并出示了之前合同的退款证明。
“他们解释称，这次付款是第一份合同的延续，不需要再签合同。我就很纳闷，第一份合同不是已经退还了吗？为什么还要续签？”小明说，在这次交易中，自己一直处于被动地位。
02付款容易退款难
上了两期课后，小明因为订课困难、学习时断时续，决定终止华尔街英语的课程，课程一开始拒绝退款华尔街学费，并建议他转到二手平台学习，尝试无果后，小明决定坚持要求退款。
“我上二手平台一看，全国各地转课的人好多，我试了好久，都没能转出去。”小明说。
在退款申请期间，小明多次向华尔街英语协商、投诉，但对方却以“合同里没有退款条款”为由屡屡拒绝或干脆拖延答复。小明称，从申请退款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多，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我都没签合同，哪有合同协议？”
3月6日，小明接到华尔街英语的电话，对方口头承诺退还10万元，但小明还是担心退款能否成功。
何琳称，自己在申请退款时也遭遇多次拖延，课程顾问先是建议她冻结课程8个月，在冻结期即将到期时，何琳再次要求退款，但因种种原因，拖延了两个多月仍未得到解决。
2018年12月，何林与分校校长见面商讨退款事宜，要求按照课程进度比例退款。“校长态度很差，说需要给总部发邮件，七个工作日内给答复。”何林称时间紧迫，希望尽快退款。校长回复：“这事儿由不得你。”
退款谈判过程中，心急如焚的何琳几乎每天都联系华尔街英语的负责人。最后，她收到了华尔街英语的邮件回复，称按照退款规则，她可以获得2300元的退款。何琳发现，这个计算是按照21个月的课程来算的，但她买的是30个月的课程，所以按照规则，她应该可以获得8900元的退款。
“工作人员解释说，我购买了7个级别（21个月），免费获赠3个级别（9个月），但我购买产品时没听到这个，花了5万多元华尔街学费，上了不到一半的课程，最后只能退2300元，实在不公平。”何林告诉第一财经记者，他每个月还在还贷款，对于刚参加工作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很重的负担。
第一财经此前走访了位于北京金融街购物中心的一家华尔街英语培训门店，询问退款细节。课程顾问表示，“如果在签订课程购买合同6个月内申请取消，还有可能获得部分退款；如果超过6个月，几乎就无法退款了。”
随后，当第一财经记者询问如果申请退款，贷款该如何处理时，该课程顾问表示不清楚，需要咨询公司财务部。
03消费者该如何维权？律师给出建议
华尔街英语创立于意大利，是国内知名教育品牌，主要为在职人士提供英语培训服务。其所售课程多为分级制，一个级别的学习时间不足3个月。消费过程中，学员“借阅”不明，付款、退款方式混乱，一拖再拖。消费者该如何维权？
北京志林律师事务所律师赵占玲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购买课程产品的付款方式应由消费者自主选择和决定，若分期贷款服务由第三方机构提供，应明确告知并征得消费者同意。
对于上述情况下消费者能否获得退款的问题，赵占玲认为，这要看合同中是否有相应的退款约定。
据了解，华尔街英语的合同中规定，乙方在课程开始之日起一个自然月内要求退款，需扣除4800元管理费，超过一个自然月要求退款的，“甲方将按收到乙方书面退款申请的时间段对应的‘附表’中的金额退还给乙方。”
▲何琳提供的华尔街英语退款细则（合同中简称“附件”）
中新社注意到，在上述“附录”下方，有一行不显眼的小字，上面写着：“退票时，优惠时间不计算在课程时间之内。”
“如果双方约定可以退款，但机构拒绝消费者退款要求，就构成违约。如果合同中没有明确约定消费者可以随时退款，关键还是看培训机构在提供服务的过程中是否存在违约行为，比如是否与之前的宣传或承诺不一致等。如果没有违约物理资源网，消费者的退款要求就缺乏合同依据。”赵占玲说。
对于消费者反映的退款被拒情况，赵占玲建议消费者在维权过程中，应重点收集华尔街英语违约的证据，同时，如果之前的宣传或承诺与实际情况不符，也应提供相应的证据。
对于英语培训公司过度营销、退款难等问题，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储朝晖表示，企业营销有功利性，学员报名培训也存在盲目性。储朝晖建议，消费者在报名前一定要了解自己的学习目的、所报培训机构的课程设置，如果了解不够，建议不要冲动报名，了解后再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