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报·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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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3月25日晚10点30分,意大利天才物理学家埃托雷·马约拉纳在那不勒斯登上了一艘第勒尼安公司的轮船失踪的物理学家费米,准备前往巴勒莫。从此,这位一代杰出的物理学家从此从人间消失。他的失踪,成为物理学史上一个巨大的谜团,只留下一些未经证实的传言和猜测。
2016年11月,意大利哲学家乔治·阿甘本出版了《什么是真实?——马约拉纳的消失》一书,从哲学角度探讨了马约拉纳的神秘消失事件。人们认为,马约拉纳的消失无踪是其对当代物理学中概率宇宙忠诚的体现,而他需要回答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这也正是拉康、齐泽克、马克思、巴迪欧等哲学家反复提出的问题:什么是真实?
这项工作被认为是物理学和哲学的一次奇妙的相遇。
马约拉纳(左)
阿甘本(右)
马约拉纳1906年出生于意大利西西里岛,自幼便显露出极强的数学天赋。他生活的时代正是物理学蓬勃发展、世界发生剧变的时代:在他出生前一年,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发表了五篇开创性的论文,不仅奠定了狭义相对论的基础,还提出了光量子的概念,从而揭开了物理学新纪元的序幕。诞生了泡利、海森堡、费米、狄拉克等伟大的物理学家。
17岁那年,马约拉纳进入罗马大学,加入了恩里科·费米的团队,这支团队被认为是继伽利略之后意大利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团队,费米被誉为“原子能之父”,后来粒子物理中重要的粒子概念费米子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马约拉纳最大的贡献就是发现了一种新的费米子,并把它命名为马约拉纳费米子。
马约拉纳的消失是物理学的一大谜团
费米曾这样评价马约拉纳:“科学家有几种,二流、三流的科学家拼尽了全力,却依然一事无成,一流的科学家做出了推动科学进步的重要发现,他们都是天才,比如伽利略、牛顿,当然还有马约拉纳。”
有传闻称,马约拉纳和费米曾有过一场计算能力的竞赛,费米用的是纸、笔和尺子,而马约拉纳只用心算,比赛结果是平局。比赛的胜负取决于在原子弹冲击波到达前,根据纸张被卷走的高度、速度和距离,计算出原子弹释放的能量。
但马约拉纳对名利地位等几乎漠不关心,从未发表过论文。1933年夏,他因病回到罗马,休养了四年,专心研究物理学。
1937年,因为突然想找工作,马约拉纳破例公开发表了一篇论文,假设了马约拉纳费米子的存在,因为这篇论文,他免除了考试,并被聘为那不勒斯大学的全职教授。
然而,1938年3月25日,马略拉纳带着他的积蓄和科研笔记登上了一艘前往巴勒莫的船,从此失踪了。
马约拉纳失踪后,英国《星期日邮报》4月17日刊登了一则失踪人员通告:“一名31岁的年轻教授,身高1.7米,体型偏瘦,黑色头发,棕色眼睛,一只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在他消失的80多年里,各种文学、戏剧、动画对他的去向进行了各种猜测:有人说他沦为街头乞丐,有人说他隐居南美,还有人说他被外星人绑架了。但更多的人倾向于认为,他很可能因为不愿参与核武器研发而被绑架甚至杀害。一位科幻作家在小说中授予马约拉纳诺贝尔物理学奖。
1975年,作家夏夏出版了《马约拉纳的消失》,认为马约拉纳凭借其天才的远见,意识到了即将制造出来的原子弹的危险性,意识到“物理学走上了错误的轨道”,从而摆脱了悲伤。
2008年,马约拉纳失踪70年后,有人声称见过他,并展示了一张1955年拍摄的照片,警方对这张照片进行比对,发现它与马约拉纳早年的照片有10处相似之处。
1955 年拍摄的照片与马约拉纳早期的照片对比
虽然马约拉纳在32岁时就消失了,但他的理论成果推动了时代的发展网校头条,为物理学的建设做出了贡献,人们坚信,无论马约拉纳身在何处,他都应该还在浩瀚的物理宇宙中遨游,他的消失是一种遗憾,但也是别样的完美。
在《什么是真实?》中,阿甘本引用了哲学家西蒙娜·薇依的理论,聚焦“科学的本质”、偶然性和必然性,并探讨了量子物理和概率问题,最终引向了哲学层面。他认为,人不应该被沦为赤裸生命,人的身份不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数据管理,还具有主体间文化身份和社会身份的关系意义。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纳有可能既是死的又是活的。在今天的晚间阅读中,我们跟随阿甘本的思考,探寻马约拉纳对“真实”的思考。
現實是什么?
物理学天才马约拉纳的消失
[意大利] 乔治·阿甘本/作家
译者:Wen Yan,校对:WUXU
百德雅长江文艺出版社
2020 年 12 月
摘抄
从严格的科学角度来看,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认为,在人类活动的根源中可以找到同样简单、重要、看不见、无法预见的事实,这是合理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统计规律在社会科学中的作用就会增强。这种作用不仅是通过经验来确定大量未知原因的结果,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现实的直接而具体的证明。对这种证明的解释需要特殊的技能,它是治理技能的重要支撑。
这种必然性来自时间本身。时间是有方向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变化的方向都不是微不足道的。我们不仅从不可避免的衰老过程中感受到这种必然性,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感受到这种必然性。一个瞬间和一股微小的力量就足以将一本书从桌子上掀翻、将纸张吹散、弄脏一件衣服、弄皱一张床单、点燃一片麦田或杀死一个人。拿起一本书并放回桌子上、整理纸张、洗衣服或熨烫床单都需要更长的时间;重新种植一片田地需要一年的劳动和努力,而让死者复活是不可能的。
在《论灵魂》中,亚里士多德将智力定义为“一种本质是潜能的存在”,并将其比作一块书写板。在现代统计学和量子力学中,情况是,书写板,即纯粹的可能性失踪的物理学家费米,取代了现实,知识现在只知道知识本身。根据中世纪哲学家的一幅美丽图画,在理性的根源上,不断被书写的不是现实,而是思想本身的潜能,“就像字母自己在板上书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