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声明基于广泛报道的事件、公开幻灯片和目击者证词。所有作者和签名者均代表自己,不代表其所在机构。
2018年9月28日,这位著名粒子物理学家在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发表演讲。他是比萨大学物理学教授,现任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理论部研究员。在这次演讲中,他认为理论物理学领域男女差异的主要原因是“女性天生能力较差”。作为一名粒子物理学家,我们对他的行为以及他对高能物理学领域女性的看法感到震惊。
我们首先要以最强烈的措辞声明,任何人的人性,无论其先前的身份如何,例如种族、民族、宗教、残疾、性别认同、性别表达或性取向,都不应受到评判。物理和科学,就像艺术、音乐和文学一样,是所有人的共同遗产的一部分,我们应该努力确保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机会成为科学家。基于先前身份的歧视是一个道德问题,我们发表这份声明是为了承认,无论歧视有多么普遍,它都不是我们这个领域的一个受欢迎的特征。显然,我们的社会环境不成比例地影响了那些由于先前身份而历来被边缘化的人的参与。多年来,关于这种边缘化是如何发生在女性和性别研究、科学和社会研究、物理教育研究、人类学、社会学、哲学和黑人研究等领域的,已经有很多报道。我们无条件谴责这种以科学严谨为幌子,随后公开进行歧视和人身攻击的言论。
其次,我们强烈表示,他提出的科学案例毫无根据。我们都知道他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滥用他在物理学领域的资历来将自己标榜为专家。此外,我们这些熟悉相关文献的人都知道,他的结论与专家的结论截然相反。混淆相关性和因果关系是他经常犯的一个根本错误。尽管他声称要证明自己没有歧视女性,但他的论点根植于对现有数据的有限和偏见的解释,以至于助长了对女性的偏见。
所提供数据的来源和有效性尚未得到验证。然而,即使我们从表面上接受这些数据,在所有情况下,显然都有不同的解释,这些解释来自上述社会科学学科,不受他的结论控制,并与他的结论直接矛盾。
下面给出了一些矛盾的例子,按照它们在演讲中出现的顺序列出:
人文学科中女性人数多于科学领域的论点是科学领域不存在歧视的证据。据称这是因为人文学科中对错的区分“不太明确”,所以如果想歧视,人文学科更容易。这种论点不仅在智力上傲慢,而且它没有试图控制一个显而易见的论点,即由于系统性障碍和歧视,科学领域的女性人数较少。这种障碍和歧视的存在确实在许多地方得到了充分的记录,例如等人的文章,以及最近 NASEM 关于科学、工程和医学等学术领域性骚扰的报告。
“在制度歧视更为明显的国家,女性在理论物理学方面表现更好”这一论点表明,女性在物理学方面表现较差与歧视无关。这一论点不仅忽略了文化差异,也忽略了这些国家的女性在学术界以外的职业选择较少的可能性。如果不控制这些影响因素,任何结论都是毫无意义的。
有人认为,由于男性和女性引用同一篇论文的比率大致相同,因此男性不会歧视女性。然而,参考文献的选择不仅受到潜意识歧视的影响,还受到无意识偏见的影响。这种无意识偏见在男性和女性身上的程度相似。即使没有这种可能的影响,相同的引用率所能表明的最好情况是,男性和女性科学家同样能够识别出他们所在领域被引用次数最多的论文。正如我们下面所讨论的,引用次数并不能代替质量。
有人认为,由于引用次数最多的论文都是男性,这证明男性天生在物理方面更胜一筹。然而,内在能力和论文被引用次数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过程——物理学家的培养、培训、聘用和认知方式。即使在教授级别,歧视仍然会产生重大影响,例如,女性研究人员无法获得与男性相同的望远镜使用时间。如果不彻底了解这些过程,就不可能得出有关人们天生能力的任何结论。
有人抱怨说,一位女性被聘用,而他却没有被聘用贝语网校,尽管他的引用次数比她多。他甚至将自己的引用次数与该职位选拔委员会的一位(女性)成员进行了比较。这些信息对于理解发表此类言论的心理当然很有用,但并不表明招聘过程中存在不公平现象。的确,引用次数的积累有多种原因,有些值得称赞,有些则不然,使用引用次数作为科学质量的代表是非常有问题的。任何负责任的招聘流程都会考虑远不止引用次数的因素,尤其是对于管理职位,就像这个职位的情况一样。使用引用次数作为衡量标准是不合适的,例如,他与数千名作者合著的关于 CMS Higgs 发现的论文的引用次数接近三分之一,因此我们可以有把握地得出结论,他在实验合作中作为理论助理的贡献有限。 数百条引文还来自一篇关于 CERN 波动的论文,该论文描述了统计上不显著的波动,随着更多数据的出现而消失。作为物理学家物理学家说网络,我们习惯于激烈而热情地争论各种观点和理论,但利用演讲的机会对那些积极致力于提高少数族裔和白人女性在物理学领域地位的科学家进行人身攻击,仅仅因为他嫉妒别人得到了他当时没有得到的工作,这是可悲和不可接受的。
另一个用作证据的说法是,随着职业生涯的发展,女性论文引用量的增长速度比男性慢。然而,他的数据没有控制许多因素,包括社会期望物理学家说网络,这可能导致女性在家庭中承担更多主要的护理角色,或在职业生涯早期承担更多部门角色。事实上,这些因素可能比假设女性不如男性更符合他的数据,因为他声称的下降直到博士后阶段才开始。
有人认为,居里夫人获得诺贝尔奖这一事实证明科学界不存在歧视。然而,任何针对某个群体的错误行为都不会因为奖励该群体中的杰出个人而消失。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居里夫人在研究和获得诺贝尔奖时都面临着排外和性别歧视的阻力。尽管存在这些阻力,但她的成功是英勇的、令人钦佩的,而且并不像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受到物理学界的热烈欢迎。此外,至少有四位与粒子物理学有关的女性被广泛认为应该获得诺贝尔奖,但她们并没有获奖,而在某些情况下,她们的男性同事却获得了诺贝尔奖:吴建雄(通过实验证明了弱相互作用中宇称不守恒)、薇拉·鲁宾(研究星系旋转问题,这是暗物质存在的证据)、莉丝(发现核聚变过程并提出原子核的“液滴”模型)、贝尔(脉冲星的发现者)。 虽然我们很高兴看到今年的教授因其成就而获得认可,但距离上一位女性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已经过去了 55 年,所以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这个领域的女性不再面临任何外部成功障碍。这些杰出女性的成就未被正式认可的案例表明,类似的疏忽可能在各个层面都存在。这也提出了前面提到的引用计数差异的另一个可能原因。
认为实际上遭受歧视的是男性,因为他们更有可能参战并被征召从事强迫劳动。尽管所有性别的许多有才华的人仍然因战争和冲突而面临障碍,但如今大多数在欧洲或北美出生和长大的白人男性物理学家并没有遇到这些问题。还错误地引用了《伊斯坦布尔公约》,称男性不应受到歧视。它实际上是:“根据本公约的规定,防止和保护妇女免受性别暴力的必要特别措施不应被视为歧视。”(《伊斯坦布尔公约》,第 1 章,第 4.4(6) 条)
归根结底,因果关系问题的答案总是微妙的,需要精心设计的研究。事后数据挖掘来回答这些问题,会因误解数据中的关联而得出错误的结论。
除了这些科学缺陷之外,我们重申,该论点在道德上应受谴责。使用这种站不住脚且站不住脚的论点来贬低有色人种科学家和白人女科学家的能力和合法性是可耻的,并且表现出对人类一半以上人口的深深蔑视,而这种蔑视显然来自科学逻辑以外的其他来源。它将增加女性、LGBTQ+ 人群和传统上每天都在挣扎的隐形群体中的男性的障碍。对于那些受到作者专业影响的人来说尤其如此,例如撰写推荐信和做出招聘决定的极少数人。
最后,我们想强调的是,为了宣传与研讨会相反的话题而向组织者歪曲你的演讲主题是多么不道德的行为。对组织者进行人身攻击则更糟糕。
我们还希望整个物理学界从这次活动中学到,在有关性别或其他既定身份的研讨会上,演讲应该包括公认的专家,有关该主题的演讲和文章应该以适当的方式记录下来,组织者应该寻求这些专家的指导。物理学和天文学是社会物理学和物理哲学等学科领域众多专家的家园。这一刻提醒我们要关注他们的工作。
作者:Sean Kyle、Djuna Croon、Sonia El Hedri、Seyda Ipek、David JE Marsh、Sam - Reece Pearl、R Shah、Brian Shuve、Tracy、Tim MP Tait、White、Tien-Tien Yu
数千名高能物理研究人员、物理学家、天文学家以及其他领域的学者签署了这封公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