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2017年,人工智能行业在中国和美国蓬勃发展,李开复去北美与“人工智能三巨头”之一的图灵奖得主见面。[1] 吃饭时,他愉快地讲起了自己在中国的缘分:他的堂兄(爸爸的堂兄)和叔叔跟随毛主席去了延安,后来成为中国第一、第二号永久居民。[2] 他们全家都是社会主义信仰者,他本人也深受影响……
当时在场的大人物或许没有想到,短短几年时间,中美之间的冲突便在从经贸到科技、外交、国家安全、互联网等各个领域展开,与几十年前的冷战时期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互文性,而我的表哥“寒春”当时也深深卷入其中。
我在学生时代有幸拜访过韩春女士,当时只对她传奇的人生经历印象深刻,从未想过如今自己从事人工智能行业,并在这一路上再次遇见她的亲人,惊叹生命的奇妙。
“逃脱的原子间谍”
故事始于一份美国报道。1953年,冷战铁幕落下,美国杂志《真相》刊登了一篇题为《逃脱的原子间谍》的报道。文章称,曾参与美国曼哈顿计划的女物理学家琼突然失踪,后又出现在中国北京。作者怀疑琼向中国泄露了美国原子弹的秘密,甚至可能协助中国政府研制自己的原子弹计划。[2]
但当时,陈琼在西安市郊国营草滩农场的奶牛场工作,从事着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与核物理毫无瓜葛,外甥当时才六岁。(“寒春”是陈琼来中国后取的中文名,是她本名的音译。)
曼哈顿往事
事实上,韩春年轻时在美国时曾是曼哈顿计划的被动参与者,据她自己所说,她当时已经“消失”了。
少年韩春坚信科学至上,从小立志要当一名科学家。这不是我们小时候随口说说的,而是她一生坚持下来的。她家是科学家世家,深度学习教父和韩春也一样有追求真理的气质。[3] 据说小时候,母亲就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当学者,要么当失败者”(原意是“别光想,要行动!”——编者注)。
读寒春中学时,她对核物理产生了浓厚兴趣,后来到康奈尔大学核物理实验室帮忙,成为核物理研究生。
然而那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1941年,珍珠港事件爆发,美国加入二战。那时的韩春发现,期刊上关于核物理的文章越来越少,身边的科学家一个个消失。就连学校地下室里的原子加速器也被偷偷拿走,只留下墙上一个大洞。1944年,韩春也“消失”了,来到了美国西南部的一个山沟里——举世闻名的洛斯阿拉莫斯。[4]
韩春后来得知,他们在康奈尔实验室的发现,预示着原子弹诞生的可能。根据当时的情报,希特勒正在研究这种武器。为了抢在希特勒之前,美国政府在这个极其机密的偏远山谷里启动了著名的“曼哈顿计划”,召集了几乎所有欧美的相关科学家,共同研制原子弹。韩春就是在同事的推荐下来到这里的。
洛斯阿拉莫斯成为世界核物理研究中心,诺贝尔奖得主费米是那里的领军人物。韩春在那里孜孜不倦地工作,取得了许多重大突破。例如,韩春的团队成功试验了世界上第一台铀浓缩反应堆——“沸腾锅”。
我们从回忆录中可以感受到当时科学家们激动的心情。韩春说:“那几年,我坐直升机飞向科学的前沿。实验室里每一项新发现,都会带来一系列新问题。大自然的奥秘正在一点一点被揭开。”[4]
心灵核爆炸
与此同时,盟军阵营在二战正面战场上节节胜利,1944年盟军登陆诺曼底,1945年4月苏军进入柏林,希特勒自杀,随后德国投降。而另一方面,美国已经击败日本海军,占领了西太平洋的几个重要岛屿,日本也即将投降。在这样的情况下,原子弹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直接投入战场意义不大,二战结束指日可待。
然而事情随后的发展,却让韩春和朋友们感到疑惑和震惊。1945年7月14日,洛斯阿拉莫斯基地迅速启动核爆实验,并成功爆炸,为世人所知。随后,8月8日,苏联直接对日宣战。美国等不及了,为了抢在苏联之前入侵日本,美国于8月9日向日本投下了原子弹。6天后,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
韩春回忆起在洛斯阿拉莫斯的会议室里观看日本原子弹爆炸的影片时说:“当黑色蘑菇云卷起时,我身后的一位科学家小声说:这都是日本人的骨头和肉。”洛斯阿拉莫斯的科学家们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第二次核爆炸。[5]他们不明白,在德国已经投降、日本即将投降的情况下,为什么用原子弹杀死那么多平民。
韩春认为自己在康奈尔大学实验室里所做的事情就是“纯科学”,“只有从事这种纯科学研究的人,才是最高尚的人,她觉得社会上的生产实践太枯燥、太庸俗了。”作为“纯科学”的产物,日本的核爆让韩春陷入了巨大的道德困境。韩春逐渐意识到,“纯科学”研究与社会变革是交织在一起的,在历史的进程中,如何选择、如何坚持,是科技工作者无法回避的问题,将伴随他们的一生。韩春如此,后来亦是如此。
几天后,洛斯阿拉莫斯的科学家们组织起来,反对将原子能转交给军方控制,并允许平民控制核武器。结果似乎不错。游说成功了,法律通过了。
韩春和团队以为万事大吉,便带着费米回到芝加哥,进行纯物理研究。韩春当时的同学是杨振宁和李政道,导师是费米。他们立志要做非军事项目,想干出一番大事业,但还是受阻,总是发现自己的研究和军方息息相关。最后韩春甚至发现自己的奖学金也是军方颁发的。她觉得军方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整个核物理研究。[6]
不知道韩春经历了多少个痛苦的夜晚,最终她下定了决心——辞职。
美国社会主义思想
为了更好地说明故事背景,我们可以简单介绍一下美国的社会主义思潮。我们知道,这位图灵奖得主在很多场合都称自己是社会主义者。“我还记得和家人在餐桌上讨论社会主义,在大选中投票给工党。”[7]这在北美的政治光谱中似乎非常不同。但其实,社会主义在美国也有一定的传承和影响力,尤其是在二战前后。
比如韩春的姐姐当时在美国从事临时农业工作,她感叹美国南方数以万计的临时农业工人生活贫困(不同于我们的农民工),于是经常送给韩春的兄弟姐妹和他们的朋友一些进步的书籍。当时韩春家里很热闹,大家聚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韩春才知道了《红星照耀中国》。韩春的哥哥和朋友也提前去了中国,让韩春了解到了“小米加步枪”的威力。
类似这样的社会主义思潮并非孤例。比如,今年一度领先拜登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桑德斯就自称是“布鲁克林的老犹太社会主义者”。他年轻时加入过“青年社会主义联盟”,组织过民权组织,参与过马丁·路德·金的民权运动,还在以色列的“共产主义集体农场”做过志愿者。几十年来,他一直在宣传自己的政治理念:反对贫富极端分化、提高最低工资、向富人征税、取消公立大学学费等。[8]
最后韩春通过宋庆龄主办的福利协会来到了中国,此时人工智能教父刚刚诞生,这对姑侄之间的传奇经历才刚刚开始。
来到中国:改进农业机械
韩春首先去了上海。当时的上海可以说是世界罪恶的中心,到处都是贫困潦倒、饥饿人口。随后韩春到了延安。延安的物质条件极其匮乏,但基层群众组织却办得很好,大家的积极性很高。解放区和国统区的鲜明对比给韩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一个核物理学家在解放区能做什么呢?韩春决定从最基本的农业机械做起。
我们这些学理工科的人,经常会调侃一些看不见的“鄙视链”,比如在互联网行业,算法比后端架构好,后端比前端好,前端比测试好等等。在基础理工科里,搞核物理的比搞力学的水平高出很多。然而韩春并不看重这些。
直到晚年,韩春一直珍藏着燕大图书馆的一本关于齿轮设计的书,觉得很有意思。[5]当时,没有人知道怎么制作齿轮,而齿轮是农业机械的基础。韩春找到这本书后,便拼命地研究起来。力学并不比核物理简单,一个小小的齿轮,就足以难倒顶尖的核物理学家。各种形状、大小、受力、不同压力角的齿轮、齿距、齿座……这些新知识纷至沓来,韩春进入了一个如核物理一样丰富多彩的世界。他每解决一个技术难题,就会遇到一系列新问题,这激发了韩春进一步研究和探索。这种探索充分符合韩春的爱好,也迎合了人民解放后的时代潮流。他没有制造杀人武器的负罪感,因此感到如鱼得水。
从生产实践到社会实践
韩春来到解放区后,思维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之前生活的美国社会是高度发达、分割化的资本主义社会,理想中每个人只需各司其职,完成自己的分工,因此强调个体主义文化。在解放区,韩春发现人们协作性很强,积极互相帮助,凡事以“是否对人民有利”为判断标准,分工合作。这给她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有一次,韩春在货车上干活,一个衣着讲究的男子上了车,看到韩春这个外国人,就一直跟她说话。韩春以为他是故意炫耀自己英语不好,便恼火地不理他。下车后,韩春向司机抱怨起这个男子。司机说:“真烦人,但他也是革命者,也想为人民做点事,我们这样对他不好,能不能帮他提高点?”这个有着普度众生境界的回答让韩春很震惊。
韩春发现,农具厂里的同事大多是文盲,但对世界和国家大事却了如指掌。早上有政治学习,晚上有业务学习,周六还有生活总结会,有些地方甚至还开扫盲班。这些可怜的人仿佛在上大学,而不只是大生产机器上的螺丝钉,这与她在美国的经历完全不同。
韩春到三边农场为新解放区当地牧民改良奶牛有一段时间了。她第一次体会到为人民服务是多么的不容易。开始的时候,他们把自己的良种公牛借给牧民配种,但当问到配种情况时,牧民们只字不提。他们发现新解放区的群众基础不好,蒙古族和汉族之间又存在文化差距,于是他们努力研究、探讨民族政策,尽可能多地为群众解决困难。比如,他们自学兽医技术,抢救难产的母马、抢救被狼咬伤的羔羊、给牲畜接种疫苗等,逐渐取得了牧民的信任。但还是有反复的情况。比如当地神父(原阎锡山手下军官)在礼拜时对群众说,牛的生死由神决定,不要受外人蒙骗,制造蒙古人和汉人之间的矛盾。可惜,这种反智言论在几十年后美国的新冠疫情中重现,其毒害深远。
在韩春等人的努力下,终于与当地民众建立了信任。1952年,这个极其偏僻地区的牧民们踊跃捐献牛羊支援抗美援朝,为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送去援助。[4]
正是由于这些小事,韩春对中国革命彻底敬佩了。
韩春在冷战的漩涡中迷茫
就在韩春在中国大力开展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时候,美苏冷战开始,韩春本人和家人陷入了漩涡。1952年,韩春在世界和平会议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谴责核袭击网校头条,呼吁消除大规模杀伤性武器。1953年,美国杂志《真理报》刊登了《逃亡的原子间谍》。中国有关部门曾问韩春能否为中国的原子弹项目提供帮助。韩春认为中国最缺的是孩子的奶水,选择继续走养牛、农业机械化的道路。中国政府最终尊重了韩春的选择。[9]
麦卡锡时代,美国很多人被捕,韩春的朋友和母亲都受到政府的监视。1960年代,韩春的父亲(韩春的堂兄)来中国探望过。[7]韩春的母亲也来中国探望过韩春,但回到美国后,护照被政府没收了。这对这个家庭造成了一些影响。
此时的他,正迷失于成长之中。没过几年,美国深陷越南战争,反战、嬉皮士运动兴起。1966年,他和朋友背包旅行穿越美国和墨西哥,由于预算有限,钱包和护照被偷。随后他进入国王学院学习物理和化学,但一个月后便退学。一年后,他进入国王学院学习建筑,但一天后便退学。随后他学习实验心理学和哲学,但与哲学老师发生争执,一气之下退学。之后,他做了几年木匠。他对基础科学的蔑视链几乎被刷爆。[10]
1973年,他开始攻读人工智能博士学位,毕业后几经周折,于1982年来到卡内基梅隆大学。
当时,里根刚刚上台,宣称“要把共产主义扔进历史的垃圾箱”,发动了轰轰烈烈的“星球大战”,大幅增加军费开支。里根在大幅减税的同时,削减了社会福利支出,全国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我发现,CMU 乃至全美大部分人工智能研究都是由国防部资助的。我对里根的政策非常失望,做出了和韩春当年一样的选择——辞职。我北上加拿大,远离军方做人工智能研究,随后在板凳上坐了几十年。
韩春的迷茫与坚持
大洋彼岸的中国,韩春在思维方式升级后其实面临更多挑战,需要用更全面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韩春认为,国家现代化的前提是农业机械化,而因为有社会主义制度的保障,机械化不但不会造成农民失业,反而会把四五亿农民从农田里解放出来,创造更多财富。再加上长期的冷战遏制、苏联专家的撤离,让韩春等人更加意识到必须有独立自主研发的技术。在这个过程中,要充分依靠群众,因为仅靠少数人的力量很难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
韩春和他的团队做得非常出色。比如他们农场的苏式铡草机,曾经因为上海没有零部件供应而停产(可以类比台积电停止向华为供应芯片)。韩春和他的团队从零开始,边干边学,把零部件做出来。这当然得益于当时技术门槛低,但作为一个刚开始工业化的穷国,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和发动民众的能力,已经很了不起了,可以和隔壁的印度相媲美。1962年苏联专家撤离后,韩春和他的团队自己就能把铡草机整台做出来,效率提高了一倍。到了80年代,他们能做出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包括以前从未见过的牧草联合收割机。
但事情的发展却出奇地奇怪。一方面,韩春的事迹经《人民日报》报道后,轰动全国,她随即被聘为机械部顾问,荣获科技进步奖,时不时受到总理和部长们的接见,光荣至极,享受副部长的待遇。另一方面,全国范围内“包产到户”的土地制度改革,使大片完整的土地和农村基层组织支离破碎,大型联合收割机等需要规模化作业的农机设备没有推广基础,农业机械化以小型农机和进口的方式进行,农民就业靠农民工进城务工解决,经济生产以出口为主。技术自主又何谈呢?韩春和他的团队已经积累了一套自主的畜牧机械,“基本核心的东西都有了”。然而,面对跨国公司,对方展开高维度攻击:回扣、海外游、各种优惠政策,最终这套东西撑不住了。[6]此时的韩春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始终坚守着自己所相信的路,而之前一大群同伴却一个个离去。茫然地环顾四周,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故事有些荒诞,晚年的韩春在昌平区的一个农场工作,养牛、种农机,这是她最后要守护的精神王国。工人没有保险,韩春就向上级请愿,给所有人买了保险。后来,一个开发商看中了农场的土地,韩春无奈之下,只好上书总理,请求挽救农场。
困惑与坚持
此时,他在学术追求上也是孤身一人,但不同的是,他最终成功了。
与韩春需要面对国家、社会等宏大的社会实践课题不同,他把重点放在了科学实践中探索人工智能的奥秘,在这条路上,他一走了之,一走了之。研究方向的灵感来自于上世纪50年代提出的感知器。在我们现在算法系学生眼中,感知器数学本质无非就是对输入信息进行线性加权求和并映射到需要的取值空间,而这些权重都可以通过最优化技术得到,并不是很复杂。但在当时,因为它可以类比人脑中神经元的信号处理机制——输入、处理、输出——让人们乐观地认为它能够模拟大脑的运行机制,最终产生智能。上世纪60年代,感知器发明者的同事曾出版过一本书,批判其理论上的局限性。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是“或问题”:不可能用一条直线把正方形两条对角线上的四个黑白棋子完全区分开来核物理学家间谍,感知器就是那条直线。这本书让神经网络沉寂了10年。而我就是顶着这样的压力,从事神经网络的研究。
他们在 80 年代中期找到了一种有效构建深度神经网络的方法来解决更复杂的智能问题,比如逐层预训练神经网络。90 年代,他的徒弟 Yann LeCun 直接用深度网络实现了一个商用的手写数字识别软件。然而瓶颈又来了,深度神经网络的效果无法提升。随后就是几十年的沉寂。在学术会议上,他经常被同行挤到角落里。孔子感叹“累如丧家之犬”,这应该也差不多。
在后来的采访中,他透露自己曾多次怀疑自己是否能成功。面对科学探索的迷茫和长期抑郁的压力,他选择了坚持。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互联网带来的海量数据和超强计算能力让深度神经网络焕发了新的生机。与此同时,深度神经网络也经过数次改进,在大数据下更容易学习,最终迎来了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时代。[11]
深切关注
成神之后,他依然坚守学术良知。反对滥用AI技术一直是他关注的议题。例如,他曾参与联名请愿,反对军方利用AI技术研发杀伤性武器,就像他的姑姑韩春一样。[12] 他也坚持自己的社会批判立场。例如,在谈及AI技术是否会造成大量失业时,他坚持认为“问题在于,我们将建立一个公平分享的社会制度,还是一个只关注1%的人核物理学家间谍,而将其他社会人员视为草芥的社会。”[13]
作为严谨的科学家,我们一般对“强人工智能威胁人类生存”这类科幻问题保持距离,因为这里面涉及大量伦理、社会、政治问题,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科普、反智主义,从而阻碍严肃的讨论。反例之一就是硅谷钢铁侠马斯克。马斯克对人工智能威胁论的坚持,让争论的焦点转移到了人工智能技术本身,这导致一大批人工智能科学家对他进行批评。[14] 另一方面,反对马斯克的人工智能科学家本身就是靠人工智能技术谋生的,这让局外人觉得这种反对是不对的。
在公开场合,他很少对人工智能未来五年以上做出预测。但强人工智能的问题却是真实存在的。作为一名曾经学过哲学的人工智能科学家,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在《纽约客》披露的一次非正式采访中,他坦言,自己并不希望强人工智能在2070年之前实现。如果让他在“人类没有希望应对强人工智能带来的人类生存危机”和“这些问题可以轻易解决”之间做出选择,他其实是站在绝望的一边的。他认为,政治体系会利用强人工智能来恐吓民众。他几乎可以肯定,美国国家安全局等组织已经在试图滥用类似的技术。[15]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将再次面临痛苦的道德困境,就像几十年前他的姑姑面对原子弹一样。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继续进行人工智能研究呢?有一些常见的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这种发现的前景非常美好。当然,一旦强人工智能被发明出来,它将与人类曾经发明的任何技术完全不同——它将具有与人类相同的主观能动性。这可能导致它不受人类控制。想象一下问一个孩子他是否能控制他的父母。这可能发生在婴儿和母亲之间,他们之间存在着强烈的生物学联系,但没有先例表明低智力生物控制高智力生物。[15]
结尾
韩春先生于2010年去世。
回想起我们小时候探望韩春的时候,有同学问韩春后悔走这条路吗?韩春的反应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懊恼。因为这是她选择的幸福之路。很多人觉得她做出了牺牲。但她来到中国是为了获得解放,是为了追求没有人压迫人、人人平等的生活,她也确实体验到了。她追求的是把个人的爱好和人们的需求结合起来,做人们需要的事情,这是很幸福的。
当时我们还年轻,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些年,我们看到了太多有开始却很少成功的例子。虽然前期我们可以理想主义,但我们坚持的自主农机化道路,由于大环境的变化,客观上并没有成功。生活的压力,往往让我们不敢对自己的感情抱有奢望。如果早知道这样的结果,还有多少人会选择这条路?这样一来,韩春一生的坚持,就更显得可贵。
他也继承了韩春的理想主义,就在最近,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愈发单边主义和排外主义,他选择再次远离美国,北上加拿大,领导人工智能研究。[16]
It is now 2020, and the world does not seem to have : the COVID-19 has a in the world, the long- and in the have the Floyd , and China and the have into the Trap... How will and and who are in the deal with the "pure " and ?
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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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E5%AF%92%E6%98%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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