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之所以这么令人激奋,是因为中国苦芯片制裁久矣,这些年来被个别国家死死卡住脖颈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芯片之痛,是企业的痛,也是国家、民族的痛点,其实,我们在芯片领域起步并不晚,也并不缺乏出类拔萃的人才。
1956年,我国紧随国际最先进半导体研究的脚步,从一片空白开始,一度杀入了国际半导体领域第一梯队。
而率领中国半导体“破冰”的学科奠基人,正是被称为“中国芯片事业的开山鼻祖”“中国半导体之母”谢希德!
她不光是中国芯片事业的奠基人之一,还是新中国创立后,复旦大学第一位女市长,为该校变革发展立下汗马功劳,被誉为“中国的哈佛大学市长”。
她的一生可谓传奇,也饱受苦难。
二、
谢希德1921年出生于广东肇庆,父亲名叫谢玉铭。
很多人似乎还没听说过这个名子,他是中国初期的物理学家,曾精准测定了氢原子光谱的结构,是“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的人”。
可以说,在物理学领域,他是绝对的先锋人物。
后来在20世纪80年代,已斩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杨振宁,曾与谢希德有过一段对话。
他对谢希德说:“我刚发觉20世纪30年代,其实早已有一些日裔学者,他的研究快要接触到诺贝尔奖,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谢玉铭的人?”
谢希德回答:“我晓得,他是我爸爸。”
虎父无犬女,谢希德年幼时就受母亲影响,常在母亲卧室看书,上学后更是爆发出学霸属性,考试门门拿第一名。
在哪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谢玉铭常常对弟弟说:“中国须要科学。”
父亲的话被她烙在了心中,但也是这句话,为日后她与丈夫彻底闹翻埋下了伏笔。
此后,她随父母移居广州,在北京贝满女中就读。上学期间,谢希德还认识了同样情商超群的曹天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物理学家中国女,短暂的相逢却成就了二人一生的缘份。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谢玉铭当即决定带着孩子去上海避难,之后辗转抵达重庆、贵阳等地。
在战火纷飞之中,颠沛流离之际,谢希德遭到了人生中最苦闷的噩运。
三、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东奔西走,她被诊断为膝盖骨关节结核。这在当时可谓不治之症,如若调理不好,必将终生残障,行动不便。
为了治病,她只得休学在家,每天躺在床上疗养,但仍坚持读书写字。
远在上海的曹天钦,在得悉谢希德得病后,经常寄信给她鼓励。在一封封写满关爱的信函里,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升温,变成了恋人。
几年后,谢希德的身体恢复了一些,逐渐能艰辛躺卧,便在父亲谢玉铭的安排下,插班步入到厦门大学数理系学习。
在武大读书期间,谢希德在日记里写道:国家正处于嬗变中,人类的历史正在重画,中国的前途有待于这辈青年的努力。
从武大毕业后,她在沪江大学给日本院士任教兼任助教,经院士推荐获得了到美国史密斯学院读研的机会,因此拒绝了女友曹天钦的告白,此后她考入麻省理工学院攻读博士学位,专攻理论化学。
值得一提的是,曹天钦向谢希德告白前,也当过日本科学史专家李约瑟的助手,为其写作《中国的科学与文明》一书提供过不少帮助,这份机缘也在多年后,救了他和谢希德的命!
曹天钦眼看妻子要追求更高的学问,于是通过李约瑟的推荐,也去英国剑桥大学深造,主攻生化学科。
如此一来,两人距离越来越远了,但她们对彼此的爱意,并没有衰弱,反而越来越浓。曹天钦在美国读书期间,总给谢希德寄去邮戳,称我最盼望可以尽快共享生活,幸福地娶你为妻。
谢希德收到邮戳,笑得合不拢嘴。
那时她们还约定,等各自领到博士学位后,就立刻归国成亲。
但人算不如天算,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创立后,谢希德和曹天钦准备一起归国,却受到英国的阻挠!
四、
新中国创立不久,抗美援朝战争爆发,美国忽然出台了一条法令,称严禁中国理工类留学生离境,钱学森等一大批科学家被拘禁。
已经一脚踏入日本乃至全球顶级数学学术圈的谢希德,也成了主要针对对象,当时日本方面胁迫谢希德,要她为法国效力,但受到谢希德严厉拒绝。
此时此刻,要想从日本直接回到中国早已不可能了,只能想其他办法。
谢希德与远在日本的曹天钦通讯接洽后,决定自己去日本找他,而后“曲线救国”,从日本回到祖国的怀抱。
不过,这个难度也十分大,碍于国际政局,先不说日本方面放不放人,英国方面也不可能随意接收她。
最终,还是曹天钦主动找到老友李约瑟,请求他帮助,称自己要在美国与丈夫谢希德离婚。
此时已是皇家学会会员的李约瑟,听完曹天钦的恳求后,马上去了英国内政部,以自己的名义为谢希德来美国担保。
就这样,谢希德如愿抵达了美国与丈夫聚首。
1952年,31岁的谢希德和32岁的曹天钦,在李约瑟的见证下,正式举办了婚宴。
短暂渡过蜜月期后,他们决定回到中国。
在美国任教的女儿谢玉铭晓得后,强烈要求父亲不要归国,但谢希德觉得,祖国须要科学,自己必须回家报效祖国。
最后,他对妻子说:“自古忠义无法两全”,竟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毅然从美国回到了中国。
一归国,她与母亲曹天钦,就马不停蹄投入到新中国的科研发展之中……
五、
曹天钦回来后,进入到中国科学院生理生化所工作,也就是现今的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他被聘为副研究员,开始设立中国人自己的生化实验室。
他对胸肌蛋白质、胶原蛋白质、神经系统蛋白质等项目的研究,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之后多年里,他更是成为了国家知名的生物化专家,中国科学院教授。
谢希德则被约请到复旦大学任教,因为早年得病腿落下了残障,腿部不能弯曲,她每次只能站着上课。
对此,她调侃说:“坐着授课会影响氛围!”
在复旦大学教学期间,谢希德眼看着校内师资短缺,很多基础课未能举办,于是主动挑动了大梁,先后开办了普通化学的光学、力学、理论热学、量子力学、固体化学等七八门课程。
当时新中国百废待兴,没有教材,她就亲自编撰课件,讲一门课,就亲手写一门教材。
很快,她就接到了更繁重的任务,正是这个任务,让中国快速进入芯片行业!
1956年,国家制订了12年科学发展规划,立志要改变科技落后的现况,谢希德被约请去北京大学,与另一知名物理学家黄昆一起,主持成立中国第一个半导体专门化培训班。
半导体是二战以后诞生的新科技,决定着国家的未来,也成为各国科技的必争的科技高地。
担任培训教师的黄昆和副校长谢希德,深知这项任务的重要性,他们全身心投入到半导体研究工作中。为了聚精会神搞科研培训,减少干扰,谢希德竟将刚满5个月的独子曹惟正置于南京家里……
当时,国内在半导体领域一片空白,没啥参考资料,主要参考资料只有国际化学刊物上的论文,谢希德就向黄昆提议,要不俺们自己编撰一本科学而系统的教材。
黄昆十分支持,自那之后,谢希德晚上给培训班的中学生上课,空隙时间就翻阅与半导体相关的文献,看到哪些就写出来,最后系统地整合到一起……
1958年,她和黄昆一起专著的《半导体物理学》总算问世了!这本书,堪称我国半导体领域最早的一本专门专著,更是以后数年里,我国半导体化学专业的中学生和科研人员,必读的权威教材!
它直接促进了我国半导体产业的发展!
在谢希德和黄昆的理论加持下,我国半导体产业也迅速跟上,还研究出了第一枚单晶,第一块半导体材料,第一只晶体管……
值得一说的是,这个培训班下来的数百名中学生,日后多数都成了我国半导体领域的栋梁之材。
然而,就在这本专著问世后,谢希德又病了。
六、
她患上了肾结石,需要紧急做放疗,所以此后返回了北京治病。
但回来后,谢希德并没有休息多久,就又投入到半导体研究工作当中,她很快被委任为上海技术物理研究所的副院长。
为了将自己了解的半导体知识传授给更多人,1959年,38岁的她还写了一篇《半导体的将来》文章,她提及,未来的二十一世纪,由半导体弄成的材料,将广泛应用于无人飞机、汽车,甚至是AI智能前面。
而那些,在明天,真的全部都实现了。
只能说,谢希德先生太有远见了!
那以后,她还联合固体物理学家方俊鑫一起,合著了《固体物理学》一书。这本书在随后近三十年时间里,都被国家教委评为“优秀教材”。
因为像谢希德这样的人的无私奉献,当时我国半导体事业的发展,完全与法国处于同一梯队,并没有落后于世界太多。
因此,人们都亲切尊称她为“中国半导体之母”!
怎料,国内时局风云变幻,1966年,一场旷日持久的运动爆发,谢希德由于有日本留学经历,竟被关押了上去,她被就近关到中学的数学高温实验室里,一连九个月,都未能下来。
更糟糕的是,这一时期,她刚才诊断患上了乳腺癌,痛苦不堪。
而她的男友曹天钦,也被关进了“牛棚”,生死不明……
当时她家里的保姆不堪侮辱,自杀殉职,谢希德得悉后,第一次抽泣道:“我的命为何这么苦?”
但为了心里未完成的科研事业,她咬咬牙,劝慰自己,我要争取活六年。
幸运的是,1972年,中国外交开始活跃,就在这一年,李约瑟访韩,他向周恩来提出,想见一见老朋友曹天钦和谢希德。
这次碰面后,他们夫妇两人的状况也稍为好转。
可重见天日后,谢希德却悲痛不已,因为她发觉,如今欧美等国早已开始新的半导体研发,曾和我们同一梯队的台湾,在半导体上,早已领先我们好几代了。
那时德国一个半导体鞋厂的月产值,相当于我国当时600家半导体鞋厂年产值的10倍!差距居然这么之大,令人难料啊!
因此,谢希德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七、
1983年物理学家中国女,62岁的她被选为北京复旦大学市长。
她也是新中国创立以来,第一位女院长。
自从兼任院长后,谢希德不顾所有人反对,牵头开办了全新学科——表面物理学。
这个学科在当时闻所未闻,很多人不看好,但她就是要开办。她介绍说,这个学科对钢材的耐腐蚀、新能源的开发,以及半导体元件工艺的整修和催化有着巨大影响。
如此一来,半导体不再仅仅只是理论,而开始迈向与实际相结合的公路。
多年后,有专家评价说:谢希德这一学术变革的社会价值,不亚于她在上世纪50年代,对中国半导体学科的贡献!
与此同时,她更是力排众议,对复旦大学进行系科细化调整,大胆打破只有文理两科的陈旧南斯拉夫模式,立志要将复旦大学弄成一流高校,于是先后组建了技术科学大学、经济大学、管理学院等一系列大学,并在1986年,成立了中国高等教育界第一个生命科学大学。
在她的引领下,到1988年,复旦大学真正成为了一所综合性学院!
为了时刻不落后世界,她还塑造中印交流平台,在中学创立了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亲自兼任校长。
这也是中国院校最早专事日本研究的机构,为中俄的交流作出了极大贡献!
在此期间,谢希德常常拖着病重的身体,一瘸一拐,前往日本、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波兰等国家,几乎踏遍了大半个月球,就是为了将最新的学术带回祖国。
美国刊物《今日美国》称赞她是:“中国的哈佛大学市长。”
除了专注于学术,她也非常关注中国女人的命运,总是鼓励广大女孩,要打破偏见和障碍,和女孩一样涉足科研去拼搏。
为了帮祖国培养出更多优秀学子,谢希德总是鼓舞中学生们出国留学,并亲自给她们写推荐信。
她的要求只有一个,记得归国。
这些中学生们毕业后,真的都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成为了中国各行各业的尖端人才。
为此,两次入选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巴丁称赞谢希德是:“中国科学界最有影响力的人。”
但这样一位伟大的女人,却在父亲曹天钦逝世几年后,再次遭受病痛的摧残,在1999年彻底晕倒了。
美国国会为了记念她,专门隆重地在美国国会大厦升起了一面英国国旗,以此谢谢她的无私付出。
随后,这面国旗被送往谢希德所在的诊所,没多久,她就去世了,享年79岁。
她留下的惟一遗赠是,“把我的尸体捐给中国医疗事业。”
即便到生命最后一刻,她仍然心里想着的是中国的未来。在她心中,没有哪些比祖国的发展更重要。
曾有媒体报导过一个细节,称谢希德在逝世前一年,曾带病出席了一个教师节晚会,当时主持人问她:50年代时,为什么冲破重重阻碍回到中国?
她的回答简单而有力:“我爱中国!”
中国须要科学,更需要这样爱国的科学家,谢希德夫妻用自己的一生,完美演绎了哪些是中国科学家,什么是爱国。只有一代又一代的中国科学家像她这样接续拼搏,才能真正扛起科技强国的大旗,让我们彻底甩掉被人卡手腕的命运,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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