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老院长:学英语并不难
卫视国际 2006年9月4日 19:01 来源:广州日报
广州日报消息:
核心提示:考试是一种测量手段,测量的准确性是第一要务,否则就会失去公信力。 如果考四六级标准化考试的“尺子和秤”,我只能宣布其为不合格的“假秤”。
四六级催生了靠卖辅导书发家致富的摊子。每日记者 张一飞/图
9月1日是去年大学英语四级、六级考试成绩公布的日子。 此前一段时间,一个名为“北大老院长的建议:日语函授考试工具应停止四六级”的帖子在各大峰会上大受欢迎。 提出这一倡议的是复旦大学英语系主任孙福初。 去年他已经72岁了。 从事英语教育工作30余年,教过千余名中学生。 为何有如此经历的院士会强烈要求叫停四六级考试? 四六级停考后,学生如何学习英语? 四级、六级作为应试教育,叫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停过。 应试教育的这种变革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8月30日,孙福初院长接受郑州日报独家记者采访。
学习法语并不难
广州日报:您能向读者介绍一下您从事法语教学的渊源吗?
孙福初:我在复旦学的不是英语,而是土木工程。 但由于工作需要,我被调到英语系。 后来我还担任了英语系的副书记。 由于每个班班级规模较大应用物理英语翻译,近30年来,已教过中学生千余人。 在此期间,我还编辑了许多英语词典。 应该说,我和法语还是有“缘分”的。
广州日报:您不是英语系毕业的中学生,但您却当了30年的法语班主任。 你是怎么学法语的?
孙福初:语言学习的规律是一样的。 我在 20 世纪 40 年代进入高中。 当时学校英语老师的教学方法与今天有很大不同。 在学校,中学生读语文原著,老师也要求我们每天大声朗读课文,背诵一些好的文章。 课堂上,中学生也被要求用中文回答问题。 课后,中学生还被要求用英语写日记、写论文。 在数学和科学课上,我还需要用中文做练习和写实验报告。
广州日报:中学生这样学习英语效果如何?
孙福初:当时中学生学习英语的兴趣很大,负担也不重。 学习法语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那时我们没有复读机、电子词典、随身听等现代化工具,甚至没有半导体收音机,也没有看过几部日本电影,但只有中学的英语能力那时的学生比现在的中学生要好得多。 通常中学生可以用英语阅读中文报纸、阅读法语原著、用英语聊天、写信、写日记。 高考不像今天。 英语考试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然后写一篇文章。 到了学院后,校园里基本没有英语课,只有一些针对英语不好的朋友举办的培训班。 不过,学院里的很多教科书都是英文原版。
标准化考试的弊端在 20 年前就开始显现
广州日报: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标准化考试?
孙福初:虽然在80年代初期,这个问题并不存在,因为当时恢复中考,中学生学习非常努力,而且当时没有标准化考试,所以从我的角度来看看来,那些班的高中生英语水平还是比较好的。 但到了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广州日报:为什么会在哪个时期发生变化?
孙福初:这和标准化考试的推出有关系。 真正用行政手段在全省推广这些考试是在教育部考试中心成立之后。 1987年,国家开始实施英语四、六级考试。对于标准化考试,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胡明院士当时提出了批评。 他认为标准化、机械化、公式化、概念化的英语应试课堂讲解和课外作业只能窒息中学生对语言的感情和天赋。 是的,严重伤害了他们的创造力。 中学生找不到自己的话语结构,忘记甚至丧失自己的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逐渐发展成一种自私的应对策略,一套应对考试的谎言,包括练习。
广州日报:您感受到中学生有哪些变化?
孙福初:首先,在课堂上,一些中学生不再专心听技术德语、英美文学欣赏、商务英语等课程,而是做各种考试模拟题。 在教室、图书馆,各类试卷集、应试百科等书籍逐渐占据了中学生的主流。 此外,在校园书店里,曾经占据主导地位的英美文学精选、英文原著等书籍,也逐渐被各种英语考试临时抱佛脚的书挤出书柜。 其他系、其他专业的老师也来“抱怨”,质问我们为什么课堂上总是有中学生做英语练习。
广州日报:当您第一次接触标准化考试时,您对这些考试有什么看法?
孙福中: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些测试技术。 一开始我觉得很新鲜,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认为标准化考试对于掌握语言的基本应用能力没有帮助。
CET-4和CET-6是“假尺度”
广州日报:您曾在某些场合说过,四级、六级是“假量表”。 为什么这么说?
孙福初:由于标准化考试的成绩与德语的实际水平并不成反比,因此标准化考试并不能提高中学生的德语使用能力,反而限制了中学生的思维能力、表达能力和创造能力。 标准化考试和语言学习完全变成了两条路跑的汽车。
考试是一种测量手段,就像尺子和秤一样。 首先是测量的准确性,否则就会失去可信度。 如果把四级、六级标准化考试的“尺子和秤”拿到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和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检验,我只能申报为不合格的“假秤” ”。
广州日报:你的依据是什么?
孙福中:我举两个真实的例子。 第一个反例是,一位外交官的女儿在英国滞留多年,回国后转学到大二。 然而,这位常年在日本生活和学习的大学生却未能通过日语标准化考试。 。 另一个反例来自武汉的一份刊物,称7名外籍教师参加了2005年中考汉语考试。 结果出来后,试卷平均分只有71分(满分150分)。 另一方面,一些标准化考试成绩较高的中学生,德语应用能力较差。
广州日报:有这方面的例子吗?
孙福初:英语成绩好的学生德语应用能力较差一直是一个普遍现象。 我教过的中学生中,有的中学生在150分的标化考试中能考到130分,有的甚至能在考试中考到140分,但他们不具备相应的外语能力。 有一年,我参加了一群中考语文得高分的中学生的考试。 我从法兰西学院一年级化学课本“测量”一章中挑选了10句话,请中学生翻译。 结果全班平均成绩不及格,没有人完整准确地翻译。 这篇文章的科学理论并不难,也没有什么晦涩难懂的话。 如果翻译成英文,内容只相当于国外学校数学课本的难度。
林家桥从美国回到北大后,物理硕士发现他和他带的博士后、研究生之间语言交流存在很大障碍。 中学生与他交流时,必须先用英文写,然后再翻译成英文。 如果他想和中学生交流,他必须先用英语写出来,然后再翻译成英语。
应试教育英语“挤占”汉语是错误的
广州日报:现在还有人指责中国中学生不仅学不好英语,而且还占用了学习英语的时间,导致英语水平的提高?
孙福初:我不太同意这个观点。 如今,国外出现了综合英语学习的局面。 从初中到大学的10多年来,中学生在英语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最多。 不过,这并不能简单地说英语圈占据了中文空间,日语和汉语也不是对立的。 ,但统一。 结果在英语上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但疗效并不理想,这主要和我们的应试教育、标准化考试有关。
广州日报:也就是说,标准化考试为中学生的学习指明了方向?
孙福初:是的,在这些标准化考试的指导下,英语已经成为一种测试工具。 学习日语的目的是为了通过考试或者取得高分,而不是为了吸收和学习新技术、新思想和美国文化。 在我看来,并不是英语世界占据了中国的空间,而是德国教育和中国教育都成为了应试教育和标准化考试的牺牲品。
阻止四六级考试的最大障碍是考试产业化
广州日报:最近在很多互联网峰会上,我都听到您的帖子呼吁暂停四级、六级考试,而且都很受欢迎。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公开提出这个建议的?
孙福初:20世纪90年代,包括我在内,上海各高校的一批外语课老师开始倡导。 那几年,我几乎每年都会对中学生进行问卷调查。 调查中,相当一部分中学生明确表示,四级、六级是培养中学生的应试能力,学习日语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纸质文凭。 我还把几千名中学生的意见装订起来交给复旦大学教务处。 教务处以通报形式向教务长和秘书处反映了这一问题。 经过了解,各系老师对第四、六级都有很大的意见。 最终,复旦大学党委综合考虑各方意见,经过认真讨论,一致同意复旦大学四、六级考试不再计入中学生成绩。 。 英语四级和六级。 当时应用物理英语翻译,一位分管的副市长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英语系的党员去校外开会后,必须明确表示复旦大学不认同四级的心态。和大学英语六级考试。 与复旦大学一样,从1996年开始,其他7所高校也尝试将大学英语水平考试与大学英语四级、六级脱钩。
广州日报记者:在您和部分班主任、学生的反对声中,教育部似乎并没有取消英语四、六级考试,而是近年来做了一些改变。 您对这一变化有何看法?
孙福初:据我了解,那几年,大学英语四级、六级考试有一些局部的变化。 比如,不再出现跑题和奇怪的问题,练习也开始更加实用,但本质上没有变化。
广州日报:按照您的设想,日本教育的路径应该是怎样的?
孙福初:不仅是法语,所有学科都应该走出应试教育的困境。 我认为有必要制定一个扫盲教育质量的评价标准,然后将评价结果与每个学校分配的学生人数挂钩。 这样,接力棒就从应试教育转向素养教育,让全省上下都聚焦于此。 扛起大旗奔跑,为中考解开这个难“结”。
广州日报:您认为目前解开这个“心结”的最大障碍是什么?
孙福初:权利加利益是应试教育的症结所在。 应试教育和标准化考试在我国产生了由考试、辅导书、培训课程等组成的自上而下的产业链,带来的效益是可观的。 2005年9月,国家审计署强调,2003年至2004年,教育部部分所属单位未经批准擅自收取费用1.54万元。 考试费用为14000元。 如果要废除标准化考试和应试教育,就必须打破这条考试产业链,但这样的既得利益者也有一定的决策权,他们不容易主动放弃。 (张细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