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读书笔记。 主要内容来自胡大年先生的代表作《爱因斯坦在中国》。 作者添加了一些有助于理解的背景信息。
相对论传播初期,它在中国学术界遇到的阻力与西方和苏联学术界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原因大致有两个:
首先,20世纪初的中国还处于现代物理学综合研究阶段。 接受“相对论”的最大障碍——以太的概念——并不像西方同行那样深深地扎根于早期中国物理学家的思想中。
其次,20世纪初的中国,随着政治动荡,各种思潮纷纷涌现,客观上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局面,但官方并没有任何不容妥协的哲学教条。尚未出现。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爱因斯坦的人格魅力愈发凸显。
由于他的相对论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明确的反战立场,他被公认为科学革命者和伟大的人道主义者。 他对中国人民困境的同情,对中国反蒋独裁运动和中国抗日战争的支持,进一步赢得了中国知识界的好感和普遍尊重。
然而,随着1949年革命的胜利,苏联对中国的影响逐渐加强。 在苏联已产生巨大影响和破坏的“反资产阶级科学”运动,也以“学习苏联”的名义进入中国,其中包括对相对论和爱因斯坦本人的粗暴批判。 。 结果是爱爱因斯坦在中国的形象开始恶化。
尽管1955年4月18日爱因斯坦去世后,官方媒体发表了一些纪念爱因斯坦的正面文章,但仍然可以看到苏联影响的痕迹。
随着中苏关系的微妙变化以及苏联“李森科事件”的爆发,中国对相对论和爱因斯坦的态度有所软化。 胡宁、周培源等著名科学家曾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科普文章,宣传相对论。 文章甚至爱因斯坦文集的翻译出版都已正式筹划。
然而,诽谤和攻击并没有真正停止,毒种已经种下,所需要的只是合适的政治气候。
总体而言,文革之前,中国对爱因斯坦的批评是零星的,主要集中在他的哲学观点上。 这显然是因为爱因斯坦本人的哲学思想比较复杂,无法完全融入辩证唯物主义之中。 主义,或任何单一的哲学体系。
小家伙开始行动了
1966年爆发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使中国陷入了灾难的边缘。 中国的科学事业也未能幸免。 除了一批被批为“反动学术权威”的知名科学家外,大批科研机构被解散,大批科研人员下放到工厂或农村。
到1973年,中国科学院下属的研究所数量锐减至43个,而文革前的1965年,这个数字为106个。
在政治狂热的气氛中,一些人看到了通过攻击现有权威及其成就来成名的机会。
正是这种个人自发的攻击,引发了中国对爱因斯坦及其相对论的系统性、有组织的批评。
1967年底,湖南中年数学教师周友华到北京宣讲题为《从物质矛盾运动研究场的本质与转化》的论文。
文章声称以毛泽东思想为基础,批判物理学中的场论,特别是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
次年2月,周友华向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的物理学家宣读了他的新“论文”。 物理学家当场驳斥了这一“革命性”的场论,并谴责周友华本人的讨论,这在当时是一种不科学、不负责任的态度。 但当时掌握中科院实权的“革委会”认为,周友华的文章政治正确,是应该支持的“新事物”。 正是靠着这样的支持,周友华才得以在北京继续推销他的“新理论”。
最后,“‘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观点的自然科学理论’毛泽东思想学习班”于今年3月在中国科学院正式成立。
“学习班”的成员包括周友华本人以及来自中科院多个研究所的十几名年轻科研人员。 他们中没有人拥有研究助理以上的学术职称。
此外,以在北京航空航天学院任教的孔令华(毛泽东主席女婿)为首的另一批青年大学教师也成立了批判相对论小组。 时任副研究员的数学家秦元勋参加了。
1968年6月,“学习班”写了第一篇文章,称之为“批判相对论的开始”。 文章的标题很长:《对自然科学理论中资产阶级反动观点的彻底批判:对相对论基础的回顾》。 ——光速恒定原理”。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这篇文章充满了各种政治标签和借口,与其说是一篇物理学论文,不如说是一篇政治判决。
例如,批评者声称,光速恒定原理是西方资产阶级反对政治观点的深刻体现,因为光速恒定意味着“资本主义社会是人类的终极社会,垄断资本主义生产力无法被超越”。 ,而西方科学是人类科学的极限。” ”。
批评者还声称,光速恒定原理“尚未得到实验的直接验证”。 但批评者可能太无知了。 事实上,到了1965年,已经有大量的实验证据直接证明了光速恒定原理的正确性。
文章最后充满信心地宣布:无产阶级……一定能够牢牢占据自然科学的一切阵地,资产阶级学者做梦也想不到的新科学理论一定会迅速发展。 自然科学真正的新发展时代一定会在我们国家首先到来!
7月初,中科院革委会将这篇文章提交给著名的“中央文革小组”,并附上两份报告,一份是“学习班”和中科院革委会的报告。
中科院革委会在报告中要求中央批准并支持“学习班”活动作为“典型的经验实验”,以便在田间地头开展类似的批判运动未来的生物学、地质学和其他自然科学。
此后,“学习班”继续收集材料,撰写更多批评相对论的文章。 与此同时,学习班的人数不断增加。
然而,直到1969年下半年,这种对爱因斯坦和相对论的批评才得到高层官员的大力推动和支持。 1969年8月27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当时称“两报一刊”)联合发表了题为《把握对革命的大批判》的社论,提出“需要在科学研究领域进行自然的斗争、批判和改革”。 更重要的是,这场荒唐的“批判运动”开始受到大人物的密切关注和支持。
他就是时任中国科学院第一副院长、院士(院士)的陈伯达。
大佬支持
陈伯达(1904-1989)在文革初期权力极大。
曾任毛泽东主席政治秘书,被誉为“天才理论家”。 文革初期担任“中央文革小组”领导人。 到1969年初,他在党内的地位已升至第四位。
但这是他力量抛物线的巅峰。 从此,他的命运和地位开始发生戏剧性的转变,最终于1970年8月跌入深渊。
当陈伯达开始关注中科院系统发生的“批判相对论运动”时,他的政治地位正处于微妙而关键的时期。 我们几乎可以得出结论,他希望通过支持这一批判运动来恢复自己的政治声誉和声誉。 影响。
此外,陈伯达自身的文化民族主义情绪也发挥了作用。
例如,自1966年以来,他多次公开宣称:“人类文化始于东方,后来移至西方;经过一个往返,现在正在更高层次上回归东方。” 1970年4月,陈伯达再次声称“过去,科学从西方走向东方,从欧美走向中国。未来,中国将引领科学,为此,必须彻底驳倒科学”。相对论。”
显然,1968年7月提交给“学习班”的那篇文章一定是他所喜欢的。
为了“领导”对相对论的批判,陈伯达从1969年秋开始派联络员到“学习班”,多次向批判运动发出指示。 他还指派了《红旗》杂志的编辑到学习班帮忙修改文章。 。 在此背景下,当年8月,“学习班”写了一篇新文章《批判相对论》(讨论稿),并于当年10月完成了这篇文章的修改稿。
与第一篇文章相比,其批判基调大致相同,但不同的是哲学批判的基调更高,内容更广泛。
例如,本文断言:“相对论的大前提是哲学相对主义;相对论的时空论是资产阶级唯我论;相对论的基本原理根本没有被实验证实” ……”。
更可笑的是,学习班的一名成员将相对论与年初爆发的中苏边境冲突“珍宝岛事件”联系起来,声称根据相对论,同时性是相对的,因此无法客观判断冲突。 谁开了第一枪?
在陈伯达的授意下,《相对论批判》一文定于1970年1月在《红旗》和《科学中国》两刊上发表。
但时任周恩来总理联络官、负责中科院工作的刘熙耀对此似乎更为谨慎。 他建议邀请一些著名科学家来审阅这篇文章。
陈伯达同意了,并于当年10月23日召开了专门会议。
参加会议的除了研究班成员(包括周友华等人)外,还有一批科学家,如竺可桢、吴有训、周培源、钱学森、何祚庥等。甘昌也接到通知但拒绝出席。
会议由中国科学院军事代表主持。 在军方代表、中科院革委会委员何祚庥致辞后初中物理科学家及其成就总结,周培源、钱学森依次发言。 下午的会议上,吴又训、周又华等人也先后发言。 整个会议持续了一整天,最后军事代表做了总结发言。
当年的会议纪要现藏于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通过这份会议记录,我们现在知道许多与会者表达了对这一重要运动的支持。 这番表态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避免麻烦而违背意愿,现在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但与会的物理学家中几乎没有人同意该文章对相对论的批评。 事实上,即使在“学习班”成员中,后来也有人态度发生了变化,甚至在“文革”后期公开为相对论辩护。
由于参与科学家含蓄或直接的反对,这篇文章在《红旗》和《科学中国》上的发表最终流产,没有对中国在国际科学界已经受损的声誉造成新的损害。
然而,以下一位军方代表的讲话最能说明这场批评运动的荒谬之处:
“我是外行,是持枪者,无话可说。但我有一些朴素的感受,我觉得爱因斯坦需要批评。听说他是权威,束缚了很多人的思想,所以我想把他塑造成相反的人。”
陈伯达虽然在发表《批判相对论》一文时遭遇挫折,但他并没有放弃推动这一批判运动。
1970年4月3日,陈伯达在北京大学召开会议,再次鼓励批评爱因斯坦和相对论。 他要求专业科学工作者向中小学“革命将军”学习,坚持中小学生也参与批判相对论; 并提出召开万人批评会。 但由于四个月后他出乎意料地迅速崩溃,万人批评会未能召开。
不久,陈伯达主持在中国科学院成立了一个名为“批判相对论办公室”的组织和一份批判相对论的期刊。
该期刊后来被命名为《相对论问题讨论》。 该期刊之所以被命名为“讨论”而不是“批评”,可能是因为周培源之前的多次警告。
6月,出版《相对论讨论》创刊号。 本期共发表6篇文章,第一篇是修订后的《相对论批判》。 修改后的文章不得不承认相对论不是哲学的。 相对主义。
有趣的是,同一期还发表了中国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署名“基本粒子论革命批判组”的文章。 这篇文章肯定了狭义相对论的正确性,并列出了23个实验结果。 证明狭义相对论有坚实的科学基础。
然而,另外五篇文章对相对论提出了严厉批评,其中上海的两篇文章批评最为严厉。
《相对论讨论》的出版标志着北京批判相对论运动的高潮,这是陈伯达大力支持的结果。
自从8月份陈伯达在庐山会议上支持林彪集团遭到毛泽东无情批评并迫使他下台后,北京有组织的批判相对论运动就匆匆结束了。
我们在上海做吧
1970年底,北京的批评以耻辱告终,上海的批评愈演愈烈。 上海的相对论批评运动比北京起步晚,但一直持续到文革结束。
1969年7月,张春桥、姚文元的亲信王志昌在上海复旦大学召开会议,动员物理系教师批判爱因斯坦和相对论。 为了吸引科学家加入批判,王志昌承诺参与者不参与体力劳动或政治学习。 。
但事实证明,吸引科学家参与并不容易。 比如,物理学家戴先涛在会上问王志昌,批评相对论的科学依据是什么?
尽管王志昌不能也无法给出一个像样的答案,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复旦大学召集一些激进分子组成一个写作小组,名为“上海科学革命批评写作小组”。
“批判小组”主要由复旦大学物理系、哲学系、历史系的老师和《文汇报》记者组成。 受上海市革命委员会编写组之命。
上海的一些老物理学家从一开始就对这场别有用心的批判运动非常不满,并以各种方式进行抵制。 然而,这些抵制是非常危险的。
“批评组”曾命令物理学家周同庆等资深物理学家翻译材料进行批评,并自豪地说这些物理学家是在“自掘祖坟”。 周同庆故意翻译了一些与批评无关的材料。 他因此受到公开批评和身心折磨。
1969年秋陈伯达支持北京批判运动后,姚文元也开始以竞争为目的介入上海批判运动。 10月初,他召见上海革命委员会写作组组长朱永嘉到北京,策划攻击爱因斯坦。 以及对相对论的进一步批评。
在姚文元的指导下,1970年1月,“批判小组”起草了一篇题为《评论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文章,认为“相对论的关键是相对主义。相对论的组成部分是:真理概念、形而上宇宙学(和)神秘方法论”,并宣称“如果不推翻相对论等反动理论,就不可能建立任何新科学或新技术”。
这篇文章最终发表在当年6月出版的《相对论讨论》创刊号上。 它在整个出版物中具有最高的批评语气。
北京“学习班”解散后,上海“批评小组”也沉寂了一段时间。 1971年林彪叛逃爆发后,周恩来开始主持党的日常工作。
从1971年底开始,周恩来总理开展了批判极左思潮的斗争。
或许是为了消除陈伯达批评爱因斯坦造成的不良影响,当年11月,周恩来在会见外宾时盛赞了爱因斯坦。 周恩来的种种举动激怒了“四人帮”,他们迅速组织反击,而批判爱因斯坦和相对论也被视为反击的重要组成部分。 “批评小组”立即行动起来,准备了针对姚文元等人的批评文章。
1972年9月,一篇题为《爱因斯坦与相对论》的评论文章得到姚文元的赞同。 按照姚文元的指示,“批评组”将这篇长文改编成四篇文章,分别讨论时空概念、运动概念、物质概念、世界观。 1973年10月至1974年9月先后在学术刊物上发表。 《复旦大学学报》作者署名是“李可”。
由于披着“学术讨论”的外衣,“李克”不得不在文章中承认爱因斯坦“在一些个别问题上取得了进展”,比如推翻了牛顿的绝对时空观。
然而,批评团体在文章中强调,由于爱因斯坦不理解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他的相对论只会把他引向相对主义,最终“滚入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泥潭”。
这四篇文章都断章取义地引用了爱因斯坦、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等哲学家和科学家的著作。 没有一篇文章有一致的观点或清晰的逻辑结构,也没有连贯的观点或清晰的逻辑结构。 一篇文章可以给出真正的科学、历史或哲学分析。 作者最常做的就是给爱因斯坦的理论及其哲学解释贴上各种哲学标签。
从1973年6月起,“批判集团”也投入了宇宙学围剿。
早在20世纪30年代,基于广义相对论的宇宙学就受到苏联官方哲学家的激烈批评和抵制。 这种批判态度在1949年革命后被中国学术界毫无保留地接受,因此到了20世纪70年代和90年代初之前,中国没有人投资这一重要领域的研究。
1972年6月,《物理学》杂志创刊。 当年年底,该杂志发表了一篇题为《论标量张量理论中含有物质和黑体辐射的宇宙的解》的论文。 (作者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讲师) 方LZ.
这篇支持“大爆炸”理论的文章一出,就引起了教条哲学家的强烈反对。 从1973年到1976年秋,中国全国性报纸和学术杂志上至少出现了30篇批评大爆炸理论或这篇文章的文章,其中不少是“李克”写的。
顺便说一句,在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的短暂时期,有人将“宣扬‘宇宙大爆炸’理论”视为对方LZ的重大犯罪,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对这一指控拍手称快了。
大批判的后果
1972年,新创刊的《物理学》杂志是当时全国仅有的两本自然科学杂志之一(另一本是《中国科学》)。
当时它的定位是“一本以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的反映我国物理学研究和应用情况的综合性科技期刊”。 其发表的文章首先是《学习毛主席哲学著作在我国物理学研究工作中的运用》、《用毛主席哲学思想指导科学实验的收获和经验》,然后是《创造性的物理学研究论文(包括实验研究)》。编辑们呼吁“广大工农兵、革命科技工作者”奋起“支持和帮助”办好本刊。
从1974年创刊开始,越来越多的政治社论和所谓物理问题的哲学讨论开始混入《物理学》杂志。 这一变化与当时的政治气候是一致的。 众所周知,“四人帮”于1974年1月推动“批林批孔”运动,阻挠周恩来整顿国家政治生活的努力。
在这种气氛下,一场围绕相对论的新争议再次爆发,而这一次引发争议的是数学家秦元勋的一本名为《时空》的小册子。
秦元勋曾在北京积极参加批判相对论运动,运动结束后,他本人也被下放到河南上蔡县农村工作,但他仍然努力完善自己的批判性思维。
在这本小册子中,秦元勋介绍了他的新理论,他说这将使普通读者更容易“理解狭义相对论的空间和时间的本质”,更重要的是,放弃“有争议的‘光速恒定’”一个因素。” 斯坦假说”。
这本小册子的想法很快就受到物理学家的严厉批评。 1974年8月,一位名叫“甄民”的作者批评该小册子在基本物理概念和逻辑结构上存在严重错误。 12月,又有人指出,秦元勋只是重复了1910年以来一些西方物理学家所做的工作。
1975年,《物理》杂志开设新栏目“物理辩论”。 本专栏讨论的第一个重要问题是相对论。 为此,编辑发表了秦元勋的论文,发表了三点评论; 此后,该杂志继续发表了七组讨论相对论的文章,最后一组发表于1977年6月。此时,“四人帮”被捕已经8个多月了。
显然,这些争论并非像过去那样是某些政治势力操纵的结果,而是参与者用“辩证唯物主义”指导科学研究的热情所推动的。
《物理学》杂志共发表相关文章25篇,其中15篇是专业科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工程师等)撰写的,其余是业余科学爱好者(中学教师、工人、科研人员等)撰写的。农村等)知青等)。
秦元勋写了2篇文章,另有18篇文章评论了他的理论,但只有2篇文章支持他的理论,而且都是中学老师写的。
然而,反对他的理论并不意味着支持爱因斯坦。 事实上,批评秦元勋理论的16篇文章中,有7篇也攻击了相对论。
在所有25篇文章中,只有9篇试图捍卫相对论的主要内容,但即使是这些文章的作者也常常批评爱因斯坦的所谓唯心主义和他自己对相对论的哲学解释。
随着“四人帮”的瓦解和“文化大革命”的结束,中国政局开始回归正常,学术界随之而来的反思和“拨乱反正”。
1977年12月,《物理学》杂志发表范岱年的文章,公开谴责1969年秋后陈伯达、姚文元领导的反相对论运动。
虽然范岱年的文章没有触及1969年之前和刚刚在《物理学》杂志上围绕相对论和爱因斯坦的讨论,但这篇文章的发表,预示着对爱因斯坦和相对论的全面反思的开始。
结尾
1979年3月14日是爱因斯坦诞辰100周年。 此前,2月20日,1000多名中国科学家在北京举行盛大聚会初中物理科学家及其成就总结,庆祝爱因斯坦诞辰100周年。
这次集会的目的之一是“恢复他(爱因斯坦)伟大科学家的光辉形象”,因为文革期间,爱因斯坦的声誉在中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诽谤。
这次聚会是徐良英于1977年3月提出的。1978年,中国物理学会批准了他的提议,并于当年9月21日请示中央。 30日,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务院第一副总理邓小平批准了这一请示。
中国科协代主席、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周培源在大会上发表主旨演讲。
周培源在讲话中正式谴责文革期间对爱因斯坦和相对论的批评,赞扬爱因斯坦一生“极其辉煌”的科学成就,并对爱因斯坦的哲学思想进行了新的阐述和解释。 周培源最后向中国科学家发出呼吁,要求他们学习爱因斯坦“崇尚理性、关心和尊重人、反对偶像崇拜、反对专断的民主精神”。
这清楚地表明,1979年后的中国,爱因斯坦不仅恢复了科学巨人的形象,而且成为了“民主斗士”。
历史的巨轮经历了漫长的轮回,终于回到了更高的起点。 这恐怕超出了当时猛烈批评爱因斯坦的人的想象。 讽刺的是,这一切恰恰符合他们一直想做的事情。 “辩证法”的规律。
参考
《爱因斯坦在中国》(中国与:The of the and His In China,1917-1979); 【美国】胡大年撰; 世纪出版集团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 2006 年 7 月版,第一版